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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September 10, 2006

93‘库斯图里卡专访


TRANSLATE~BY lulu
女人,就像盐,虽不是要点,但没有她们,生活就会变得更平淡,这是Dolly Bell 父亲武断的评价,你对女性的看法是什么?
我电影里所讨论的人物均来自小国家,一些偏远的地区,就像我。他们脑子里当然没有这种问题,对于两性之间的区别没有清楚的认识。这一点就像他们自己一样单纯。对比我的电影,除了第一部自转性的片子,我从没影射过任何一个确定的男女角色间的差别。我变的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当拍摄“爸爸离家去上班”时我对自己说“如果以母亲的角度处理会怎样”我顿时意识到这样的视角会使片子变得更复杂,太过于接近弗氏和心理分析。所以我避之而择它。我更乐于不去涉及这个雷区。从戏剧角度来说,男人与女人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同样的对待与展示。自从我试图维持这种平衡,可以保持一个从两方面看事物的介质,我完全可以避免比较两种不同文化下的生活差别。但是电影是一种忠实的表达,必须“大于生活”,它给我一种职责,迫使我去发现去展示人性各种可能的构成,包含着世上存在的各种罪恶。
你认为自己是个艺术家吗?
我对现在的电影总存在着一种疑虑。对我而言,电影制作可以与地毯制作相比,这是我形容自己制作电影的方式,出于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当我看见一些非常漂亮的地毯时,我拿它们与完成的电影相比,我从没想以一种“我要拍一个完美故事”的想法开拍过电影,或讲述一个年轻女人爱上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然后开展一段浪漫的爱的旅程。我对现有的素材没有兴趣。反而制作过程激励着我,对我,就像手工制作地毯,必须由一些有待搜寻与重新组合的小元素组成,一种色彩的组合。将全异的情感和谐地混合在一起,并不是完全理性的。这是一种稀有的联想,并且是稀有的导演可以提供的,因为他们被电影工业及其壁垒束缚了。
你电影里的英雄大都来自下层社会(梦游的酋长,懂催眠术的流浪汗,会使叉子弯曲的Perhan,优雅飞行的女孩),他们的天赋没有被用来创造,反而作为摇响社会警钟的主要工具,你怎么认为?
这是我最初对构造一部电影的理解——完全的非理性。我需要一种与生俱来的痛苦,他们可带我逃离现实的桎梏。我认为这是一部电影最基本的构思,不像一些科幻片,他们中的大多数把生理上的痛苦隐藏于爆炸中,而排除心理感情。比如Chagall (超现实主义代表画家,题材内容表现多为下意识绘画)的绘画风格,我深认为把其带入电影中或融合二者有着本质的美丽,但电影是动态的,我生活在世纪末,感到有必要去“移动”东西,这就是我为什么热衷于展示人以一种栩栩如生的方式坠入爱河,展示飞翔在天空的东西。我认为电影是现实的描绘,我一直对Chagall如何描绘那些寓言式的人物和一些难以置信的立场充满好奇,他证明了一切皆有可能,人们可以飞翔,漂浮在外太空,为什么不可以?
现在感动观众的方式改变了,变成了通过观看MTV或其选段而追求的视觉刺激,在梦游亚力桑那中,我试图理想化Johnny Depp和Faye Dunaway 的关系,他们不说“我爱你”,却有着比那更强烈的情感,它是正常自然同时极具存在主义的,或许,我在DOLLY BELL中有点跑题,但我认为在艺术上对我电影的理解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他们全是纯粹的现实主义遇见一些魔幻的东西的产物,在非现实中的一次潜水,究其最终意义,我从未远离与现实主义最基本的联系,我只是选取一些部分然后用非理性的因素处理他们,但他们终究是现实主义的。
除了梦,现实社会中还有别的出口吗?
我没看见过出口,或许我期待着2000年能找到。也许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纪里事情都变得更油滑了,我们都忘记了个性的解放。事实上,这个世纪带着一种恶意把人类带到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这是我最大的恐惧。人们变得不能再理智了,所以这个出口只为那些认同梦境,从人性的镜子中认识自身的人存在。我个人认为梦境是心灵的唯一庇护,是对现实的反映。 我们的星球上到处充斥着社交政治历史问题,科技之主不可能解决他们。这是几世纪发展过程中男人女人试图不断改进的后果。梦境可被看作是一个微妙的引退,一个保护人性中尊贵部分的屏风,电脑不可能读取梦境,这是我们自己的防卫,也是我们与其的区别。
返回到现实是否更难?
当然。现实是个大问题,它是反映在一个疲惫眼睛,缩小大脑里的世界。同样,现实主观的外表已被几个世纪的重量扭曲了,通过恐惧,痛苦,穷困从中引发的一切问题控制着人类。一边是改变世界的力量,一边是贫瘠,尤其现在利己主义尘嚣至上。我认为现今人类与原始的发展水平无甚差别,我看不到前景。
有这样一些符号:气球,动物,在你3部电影里更像是一条线索。特别是火鸡和鱼,他们究竟像征着什么呢?
“梦游亚利桑那”中的鱼是我制造隐喻的一个很好的方式,对我而言,鱼代表孤独,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一种介于理性解释与人类历史的对立,每次我看到鱼的眼睛,我看见一种真正的智慧,正是人类所拥有的,与人类的社会历史发展对立。因此对我来说,鱼是人类原始形态,它的智力在任何情况下都保存良好,这更证明了人来自于海的想法。我不相信人类的发展是一帆风顺的,我宁可相信“鱼不思考因为它们懂得每件事”这种形而上的观点,这就是我每看见一条鱼的想法。问题是怎样把它放进一部严肃投资不菲的电影里且不抵触一些不解其意的观众,我想对他们说,他们没有必要去理解,仅仅去忍受2小时15分钟,就这样!反面而言,可以从整部电影中找到一个对鱼的解释,如果你去电影院,却迫使你看一个片段,你能看见什么?
当我来到美国,我感觉像条鱼,生存在一个错误环境,不是在沙里,像一只不能自由飞翔的鸟,一个被关在滑稽鱼缸里的外来者。对于“Time of gypsies ”中的火鸡,那属于一个私人的神话,一个传统。被叔叔吃掉造就了它在电影中的悲剧意味,吉普赛人家吃火鸡时,它从一定程度上代表了Perhan的命运,之前发生的可看作一场将童年与成人分隔的恶梦。对于气球,我并没想过要给它以重大意义,我只是被它的形状所吸引,圆形在我生活中有着很大意义。我试图将其与我的工作连接起来。
怎么解释那些反复出现的影像?
我从没有想过去创造一个标志或什么的,我只想把我电影里的英雄放在一个冒险的环境中,给他们提供一个辅助的环境。就像葬礼,派对,生日,婚礼等,像人们庆祝春天一样。我希望这是一个细致的混合,将现实主义与超现实主义相结合。我想你会在我下一部电影里看到同样的影像,但不是故意的。
爱的艺术是强烈的,充满激情的,接受与抗拒同时存在,你怎样认为?
这就是我的性情,平静与暴烈共存,我懒散的外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这种影响力。这是非常私人的事,我表现的很极端,我的电影也是如此。我生活中就如同电影中,可能变得非常温柔或非常愤怒。我喜欢同时将数种各异的情感混合,爱的艺术便无法从中剥离。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一种动物,就会发现他们可能在一瞬间由充满兽性变得异常温柔,如果使之与男人相比,他们都是出于原始本能保护自己的家。我试图举止如动物,发现这种良性的极端。
梦游亚利桑那中,晚饭那场戏是纯喜剧与戏剧在顶峰处的碰撞,出现了曾在你作品中多次出现的场面——自缢未遂。可以说你的电影是悲剧性的喜剧吗?
当然。每次我试着弄个喜剧出来,却总搞成悲剧,不论我多努力,现在我对着一点是深信不疑了。生活中原始元素是影响电影的主要因素,特别是用现实主义来构架电影时,就更不可能从中脱离。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自己使用了与地毯工匠相同的技艺,同Chagall的绘画,它总是使用相似的颜色,自杀未遂亦是如此。虽然它们并不能严格的反映我的主旨,但更像是我对形式上的渴望,是我渲染自我问题的方式,我对其他与生活或未来有关的观念也采取同样的态度,我曾试着与之保持距离,把自己留在船上,只去想想风,海什么的,而不去想别的事,但当我回到现实,问题始终存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嘲笑它,至少如果你能。这就是生活,没有别的选择。人生活在二种极端里,由哭到笑,由笑到哭,但我们无能为力。我其实更乐于弄点致死的药片,但感谢我电影中其他的明亮的部分,我并没有这样做,
或许你不自觉地达到了摄影的目的,在一个时期内的高尚方向——使作家电影更多的关注社会的丑陋方向,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是的。我不同意一些呼喊着真正艺术产物的自命不凡的电影作家。尽管如此,我想保留世纪末的协议,我不会说所有的“垃圾”电影都是可以避免的,但我并不是要它们变得流行或受到赞扬,我希望我的工作看起来像一间古老的小商店,有很多的“低俗作品”,被人们赏识或购买,这些作品与众不同,但其基本构架都是一样的。我深信“低俗作品”——特别是美国的,是这个国家发射出的最有力信号。这些作品给了我希望,与CNN对抗的欲望,这是美国赋予我最大的魔力,它证明了“美式生活”中最基本的情感。我承认我对制造“低俗作品”很有兴趣,当然并不是从政治角度来说。这种“低俗作品”完全由梦游亚利桑那中Jerry Lewis的角色以展现,并以一种滑稽可笑的形式。



1993年梦游亚力桑那上映后的一次采访,只挑了几个与本片有关的问题翻译。这是Depp最迷人的一部电影,也是那时他在非主流阵地上固执与坚持的一次绝佳证明。
与很多导演一样,库斯图里卡亦集众多才艺与一身,他在自己名叫“NO Smoking”的乐队里担任吉他手,曾为电影“黑猫白猫”配乐。他们发唱片,满世界的巡演,从南美到日本都有他们的足迹。库斯图里卡还在塞尔维亚建了一个乌托邦式的小镇,用以接待朋友,开办电影学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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